神宫历3048年初,鬼平原东北的处贸易地区,申洧正在派手下打探消息,这些交易地区是中立的,早在1000多年前,鬼大量出现的时候,地府领主们就意识到了贸易的重要性,虽然地府的原材料也非常丰富,不过领主们和鬼有时更愿意向神宫或人间购买现成的商品。他们一般用原材料当货币支付给两界的商人。
其实在贸易开始的时候,有一位领地中盛产黄金的领主,只用黄金和人间商人做生意,人间商人们都愿意和他交易,让他成为了地府最富的领主,但某天,他手下的一个鬼觉醒了,这个鬼以前是商人,告诉领主黄金在人间中的价值,原来这些年,人间商人利用领主的无知,合作保守住了秘密,并且利用人间最普通的商品,从领主这里攫取了巨额的黄金,而且利用这些钱在人间建立了最大的商会。
领主知道后怒不可遏,他违反约定,私自派了鬼到人间追杀那些商人,毁掉了那个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的庞大商会,自此以后,地府所有领主和鬼都开始以物易物,信奉等价交换,各取所需,而且他们建立了遍布地府的中立贸易地区,派人来保护各地的商人。
同样,这些地区人来鬼往,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,申洧暂时不敢回据点,他需要知道具体情况,不过这些天的打探让他获得了许多情报,首先,路奎干的事因为动静不小,整个平原都知道了,具体细节不知道,但路奎先杀掉了玄冥,灭掉对方整个势力,然后不知为何与盟友岩郁火并,不仅打赢了,还让岩郁赔了许多物资,最后,传说路奎已经疯了,不但把自己的副手杀了,还把玄冥的主城引爆了庆祝。
其他的版本也有,不过他杀的鬼都是真的,反正这次以后,大家都认定了两点,第一,路奎是个疯子,不好惹。第二,他杀掉这些鬼以后,在平原中大肆募兵,把势力扩大了数倍,也在贸易地区花了大把的魂晶买了许多武器,风头一时无两,已经成为了平原东北部最有影响力的校尉,没有之一。
申洧知道后没有因为玄冥势力被毁而气愤,毕竟在他的思维中,蠢货不会活下去的,他倒是非常嫉妒路奎,只通过一仗就奠定了自己的地位。
“老大,我们现在怎么办?路奎好像很厉害,我们不能为玄冥报仇了。”滤说。
申洧对复仇这个说法不屑一顾,“废话,我们现在直接去打如日中天的路奎,和找死没区别,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,我们先在贸易区附近歇一歇,买一些武器,打听一下路奎的兵源地,我们找个机会偷袭一下,打不过路奎,难道还打不过他手下吗?这账我们慢慢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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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管看几次还是那么壮观啊。”鬼玖抬头望着那一道魂柱,魂柱冲天而起,一直插到天空的尽头,没人看的到它的尽头,不过大家都知道它与人间相连,为地府输送了大量的灵魂,转生出大量的鬼,这些魂柱不是永久的,一会就散,但根据魂柱的粗细,可以判断平原对应的地区新生鬼的数量。
一般来说,像这种粗细的魂柱应该有许多势力过来抢夺,但这次居然除了他们一个势力没有,鬼玖也很奇怪,他感觉路奎虽然打赢了,但也没有那么厉害,那些鬼不会怕他怕到这种程度,其实鬼玖不知道的是,那些鬼不是怕他能打,而是怕他发疯,厉害的可以打,发疯的不好对付,他们一致认为路奎已经疯了,暂时不要触他的霉头。这次就让给他了。
几天之前,路奎处理完战场,一把火又把城给烧了,他可不喜欢守城,他觉得在平原中守城的都是懦夫,下场像玄冥一样,都会死。只有用大量鬼卒在平原中决战才符合他的胃口,所以他打算把以前的城寨扩建,变成一个大军营,更方便他大规模的作战,可惜平原中没有几个希望和他这么搞的校尉了。
所以他先是把那两个女都尉送给了红蜘蛛,然后把战利品拿出一些给底下人分了,最后又接到了岩郁的大笔赔偿,路奎终于满意了,岩郁明白他的意思了,剩下的仗也打了,鬼也杀了,事情也处理完了,他也应该干正事了。
路奎把剩下的几个校尉,包括鬼玖都叫到一起:“咱们都快把正事忘了,运兵的日子快到了,我们现在连原来的鬼卒都没了,我们剩下的事就只有一个,那就是募兵,这回咱们可能还是要小打一场,我们要争夺最大的魂柱,不然我们的数量不够。”
募兵校尉的本职工作就是给领主募兵,而且必须在规定时间内给领主运送一定数量的鬼卒,并且他们平时打仗也需要大量鬼卒,募兵是平原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。
不过他们找到了一个大魂柱,正准备跑过去动手的时候,发现其他的校尉连招呼都不打就跑了,路奎觉得他们有阴谋,不过等了许多天他们也没回来,路奎他们也没闲着,趁这机会募到了大量鬼卒。
“玖,我的兄弟里就你最聪明了,我希望你替我继续留在这里募兵,我可不能和他们耗下去了,我现在要赶紧带这些兵回去扩建城寨了。”
“你等会,募兵是什么流程,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走?”
“募兵你不会?”路奎很诧异。
“不是不会,我没募过这么多,需要注意什么?”
“很简单,你有多少魂力就能募多少鬼卒,士官长啥的你也能募,不过注意数量,最好募鬼卒,我们这次运兵的数量是十万,次鬼也算一个鬼卒,不过你最好募那种看上去会觉醒的鬼,这样我们的成绩会好看一些。我和其他校尉带走这些兵,然后把剩下的都尉都留给你,你们能募的兵就足够了。”
“什么叫看上去会觉醒的鬼?”鬼玖在心里算了一下,这次可能会超额完成任务,他又吞了一些魂晶,现在已经六千魂力了。
“这东西只可意会,我没办法说出来,你自己感觉吧,比如你运气好,遇到一个漂亮的女鬼,然后你会觉得她能觉醒...嘿嘿,不开玩笑了,反正你自己琢磨去吧,另外,小心点那帮人,我总感觉不对,数量够了就赶紧走,千万别贪,祝你好运。”说完拍拍鬼玖,扭头就走了。
于是鬼玖这几天就带着那些都尉在魂柱周围募兵,在鬼玖刚转生的那几年里,平原还游荡着大量无主鬼卒,每天凭本能吞噬彼此,不过后来战争频率加剧,游荡的无主鬼卒越来越少,否则这些校尉不会为了抢魂柱大打出手,现在只有平原最中心,鬼佬和鬼兽的地盘有游荡的鬼卒,其他地方都被“清洗”了。
鬼玖一边募兵,一边研究初始鬼的转生,这是他第二次接近魂柱,第一次的时候他刚转生,对魂柱不会留恋,这次他要好好观察一下。
魂柱的底部,从魂柱中走出一个个人型生物,有些人迷茫,有些人愤怒但说不清为什么愤怒,有些人悲伤,同样也忘记了为什么而悲伤,但更多的人是冷漠,不,不是冷漠,是无神,没有任何表情,如果他们是活人,肯定被认为是没有魂的人,鬼玖看到他们皱了一下眉头,一眼就看出他们是次鬼:“次鬼越来越多了,这可不是件好事,这是否代表以后地府不会有觉醒鬼了吗?”
鬼玖正在思考关于有关鬼和地府未来的问题,不过他突然看到一个小女孩从魂柱中走出来,小女孩穿着简朴的衣服,拿着一个做工简陋的布熊,鬼玖看到这里突然笑了,这个小女孩运气不错,刚转生就有本命魂器,等会,小女孩突然大声哭泣起来。
玖没来及想小女孩为什么会哭,因为他看到了魂柱迈出了一条巨大的腿,快要踩到了先它一步的小女孩头上。
鬼玖立刻扑过去抱住了小女孩,然后砍了那条腿一刀,腿的主人被激怒了,发出了震天的吼声。
“别管募兵的事了,快开炮,打死玩意儿。”鬼玖急忙命令剩下的都尉。然后把小女孩抱出打击范围,把她放下,拍了拍她,“小姑娘,你在这里别动,能听懂吧。”
小女孩点点头,鬼玖转身回去,“继续开火,架上驽,快,把它钉住!”这时巨兽已经露出了全貌,魂柱也随之变淡,快要消失了,
那些都尉对付鬼兽有点经验,不至于慌乱,又有了玖的指挥,于是他们有条不紊地抓捕着巨兽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,别停火,这是神宫巨兽,咱抓不了,快把它打死,驽,快点,别让它动弹,炮照头打,千万别停。”鬼玖大喊,制止了他们像往常一样准备抓捕的行动。
一阵炮火轰鸣之后,巨兽倒下了,奄奄一息,鬼玖看着巨兽,发现了问题,这种巨兽一般在神宫的最偏僻地区,而且实力强劲,令人头疼,但现在怎么会沦落到地府变成鬼兽呢,所以神宫究竟发生了什么。鬼玖思考入神,突然发现有人在扯他的衣服。
低头一看,是那个小女孩,于是蹲下来:“小姑娘,你记得你是谁吗?”
“记得!我叫小婃,应该3岁吧。”声音很软,很好听,不过名字不是真名。
鬼玖觉得小姑娘应该是小小年纪病死的,连个大名也没有,不过他不想问,每个鬼的死亡都是他们心中最深的痛,他摸了摸小姑娘的头:“那你运气真好,转生就觉醒了,还有你的熊,拿好了,这可是好东西。我们接下来要分战利品了,你也有份。”
“叔叔,您说的都是什么?战利品是好东西吗。”她的大眼睛盯着鬼玖,玖摸摸脸,觉得这一幕挺熟悉,只是想不起以前具体发生了什么。
“没事,你现在不懂以后也会懂,不过战利品可不是好东西,而是我们鬼的食物,没有它我们就活不下去。”鬼玖走过去,开始用鬼炎灼烧巨兽,其他的鬼也照做了,烧完后按照规矩,鬼玖等级最高,分了最大的一块灵魂,然后他走过来从灵魂中分出一小部分,化成魂晶,递给了小女孩。
小女孩还在发懵,她虽小也不傻,她已经觉出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,听到鬼玖的话才明白自己已经变成了传说中的鬼,鬼在人间的名声可不太好,大多都是恐怖或嗜杀的代名词,不出所料,女孩嚎啕大哭,鬼玖沉默着,等待小女孩哭完,再把魂晶给她,让她吞噬掉。
其他的东西鬼玖倒是不想让小女孩现在就懂,但对于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来说,作为鬼的第一步她必须要懂,那就是她需要接受自己变成鬼的事实,不管有多不幸或多痛苦,已经改不了的事也只能接受,只有接受了才能继续走下去,否则只会毁灭,他希望小女孩自己懂得这个道理。
等了许久,小女孩不哭了,但依旧伤心,“叔叔,鬼到底是什么,我回不去家了吗。”
鬼玖把魂晶递给她:“把它吃了,吃了你就能活下去,才能有资格明白你问的问题,你就把它当糖就可以了。”
小女孩接过魂晶,试着吃魂晶,不过吞噬是鬼的本能,不用学会,她感觉自己比之前的状态好了很多,这才破涕为笑:“糖是甜的,好吃,药是苦的,呕。”小女孩说完吐了吐舌头。鬼玖确定她是病死的了,人间的环境对生病的小孩很不友好,不过这个小孩除了生病没受其他的罪,心里很阳光,药也按时吃了,很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,只不过因病受忽视了,钱还是不缺的,至于穷人能喝的起药?
鬼玖回想起人间的种种,叹了口气,这里和人间到底哪里是地狱?他摇摇头,看着小女孩:“鬼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恐怖,我们一般不会杀人的,主要是他们灵魂太弱,另外,我们之间虽然战争不停,但我相信大多数的鬼心是好的,只不过你应该也懂了,我们只有吞噬灵魂才能活下去,所以我们给外界的印象非常不好,我也不想辩解什么,你只要明白一件事,对错什么的不重要,是非也不重要,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,死了也就没有是非对错了,这就是地府的生存法则,珍惜你幼小的生命吧。”
看着小女孩似懂非懂的表情,鬼玖也很无奈,自己说的她懂不懂无所谓,不过这个年纪的孩子世界观没有形成,可塑性非常强,如果她在年长几岁,有了自己的“正义观”,不会信他这套的,但那样也不会在地府活下去,否则会在吃尽苦头之后才能明白,何苦?
鬼玖同样担心这个小女孩,他到死没有结婚,也没有自己的孩子,所以他非常喜欢孩子,而这个小女孩生前什么也不会,只是一直生病,到了地府她几乎不可能靠自己生存下去,连最普通的鬼卒都能把她干掉,至于自己就更不可能保护她了,鬼玖对自己的实力有清楚的认识,他在地府目前的实力可能连中游都够不上,连自己都说不好自己能活多久,怎么可能再养一个小孩子呢。
正在他发愁的时候,几个黑卫突然拔刀,站起身来,另外的都尉开始调转炮头,鬼玖表情一变,果然不对,该来的还是来了。
另外一边,申洧休整了几天,逃跑的那些人告诉他们路奎募兵的位置后,他们准备去偷袭,不过他们来晚了,路奎的人已经把兵募完了,不过好在他们人还没走,那就只好把偷袭改为明抢了。
申洧看到他们中间还有一个小女孩,乐了:“路奎的人居然还召这种小女孩,你们真有意思。”
鬼玖觉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碰上的敌人居然是一个脑残,他把小婃推到身后,突然他看到申洧的那张脸,然后对着申洧发自内心的笑了,真是“呵呵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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